第384章

欧阳雪笑着在她下首坐下，笑道：“多谢太皇太后。”

太皇太后微笑看着她：“眼下没有外人，你便如当初那般，唤我闺名吧。”

“臣妇不敢。”欧阳雪低下头，满脸惶恐。

太皇太后笑容微僵，随后轻叹一声：“我身边的人，见了我，个个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，不是低头下跪行礼，就是战战兢兢，小心翼翼，生怕一个不小心，就会掉脑袋。”

“雪儿，你是我的手帕交，如今，竟连你，也要和我这般生分，讲究这这些君臣之别吗？”

欧阳雪身形微僵，温声道：“太皇太后，礼不可废。”

“礼不可废......”太皇太后低声呢喃着这几个字，良久，才苦笑一声：“是啊，这里是皇城，人人见了哀家，都得尊称一声太皇太后，可还有谁记得，哀家是纪家的女儿，闺名宛华，曾经，是名噪京城的第一才女？还有谁，记得哀家是纪宛华？”

欧阳雪低下头，不敢说话。

纪宛华回过神，自知失态，深吸一口气，笑道：“不聊这些了，说说你，今日怎么想起进宫来给哀家请安了？””

欧阳雪温声道：“那日太皇太后说在宫中烦闷，让臣妇有时间就多进宫陪您聊天解闷，臣妇铭记于心，不敢忘记。”

“难为你有这份心了。”纪宛华端着茶浅抿了一口：“哀家在这深宫，整日就望着头顶这四方的天，不知有多羡慕宫外的生活。”

欧阳雪心中微震，不敢搭这话茬。

纪宛华轻笑一声：“你不必如此惶恐，哀家又不会吃人。”

欧阳雪讪讪笑了笑，这才道：“臣妇知道太皇太后是个直爽的性子，向来不喜那些拐外抹角的行径，其实，臣妇此次前来，是有一事，想求太皇太后出手相助。”

“哦？”纪宛华放下茶杯，眸光微闪：“什么事？竟请动了你这位将军夫人，我记得，你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的。”

欧阳雪低下头，小心翼翼措辞：“此事，臣妇本不想插手，只是，我那外甥女亲自来求，臣妇也不好拒绝。”

纪宛华用手帕擦了擦嘴，眼里的笑意去淡了下来。

“你来，就是为了苏尚书家那位庶女欺君一事？”

“正是。”欧阳雪起身，在殿中央跪下，后背渗出一层冷汗：“太皇太后，此事另有隐情，苏家二小姐，是被恶鬼附身，才会做出这么多荒唐的举动。”

“那日在宫中，她体内的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