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声不响便在朝野间经营起了一股势力,最终顺利继位。
前世他是在翰林院任职三年,又外放做了一任县令,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代王,相交之下,发觉这是位明主,便应代王相邀进了王府当长史。
如今正是太和三十一年冬,代王染了风寒在府中养病。
裴清荣眼神轻轻一闪。如果他愿意的话,这一世面见代王的时机可以更早些。
“呀!”
戚时微在耳边轻呼一声,裴清荣回过神来:“怎么了?”
戚时微指了指桌面,是他方才凝神细思,执笔不动,纸上凝了一团墨点。
裴清荣失笑,轻巧地又落了几笔,将狼毫放在一边:“走神了。”
“怎么了?”裴清荣沉吟片刻,见戚时微还是望着他,问。
“唔,”戚时微犹豫着道,“我是想,今日之事,会不会影响九郎?老太妃很受圣上敬重,寿宴上楚王秦王都来了……”
她没说完,但未竟之意已很分明。朝中暗流汹涌,储位之争渐渐公开化,老太妃的位置微妙,身边还围着太多各有心思的人。她机缘巧合得了老太妃赏识,焉知不是将自己和裴清荣送进了风暴中心?
京中最不值钱的就是权贵,何况裴清荣如今只是个有举人功名的侯府庶子,风暴来袭时,一个浪头就能将他打进地心。
临近年关,京中其实仍是一派安然热闹,很少有人能窥见背后的刀光剑影。
裴清荣一面欣慰戚时微的聪慧玲珑,另一面也忍不住惊讶。
但这些不露头的争端都如草蛇灰线,伏脉千里,多少身在其中的官宦自己都看不清,戚时微身在内宅,竟然能意识到其中的风险。
她敏锐得叫人心惊。
“没事,”他握了戚时微的手,温言安抚两句,又问,“你怎么想到这些的?”
戚时微讷讷:“就是……之前在家中时零星听父亲提过几句,我都记下来了。”
偶尔让刘氏带着子女外出赴宴时,戚简总要嘱咐几句,叫她们不要干犯忌讳的事,更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。她虽不敢细问,但记性很好,都一一默记下来。现在回想起,就生怕自己贸然出头,影响了裴清荣。
她天生有种小动物般的谨慎和直觉,一远远察觉到危险的阴影,就恨不得逃回自己的洞穴里。
裴清荣几乎觉得自己看见了戚时微脑后不停抖动的兔子耳朵,握了她的手,失笑道:“不妨事,老太妃人不坏,只是年纪大了不爱出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