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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初,天还没转热。

纪矾在厨房做饭,头顶上的吸油烟机卖力地抽着油烟,发出轰隆隆的声音,可油烟就跟认识他似的,不愿离开,一股脑地往他鼻子里钻,他翻炒着白菜和五花肉,突然感觉想吐,接着是一阵眩晕。

上次买的几块糖已经吃完了,再也没去买,纪矾扶着灶台,不让自己倒下去,可是那眩晕太过激烈,他抵挡不过,手一松,失去意识,倒在厨房里,头栽在地上放着的几根黄瓜上。

李赦的妹妹,也就是他的小姨子李典这时进了厨房,大声问,“做好饭了吗?”

她一打开门,见到纪矾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上,眼睛瞪大了,但也仅此而已,在将将能容纳两个人的厨房里,她不耐烦地踢了男人一脚,“装什么装,起来做饭。”

这一下倒是真把纪矾给踢醒了,他睁开眼,缓了缓,听到有人关煤气灶的声音。

“卧槽,纪矾,如果我没看见,这家就被你作没了!”李典叫得更夸张。

纪矾摇摇晃晃地爬起来,倚在墙上,虚弱地说,“对不起啊,我刚才有点头晕。”

“你说你个男人能干点啥,挣钱还债你干不了,做饭连火都不关,怀个孕都比别人麻烦!”

“对不起啊……”

“别说这几个字了,听都听够了!”李典把菜端了出去,没再瞧他一眼。

纪矾从厨房里出来,没有任何食欲,回到他和李赦的房间,趴在枕头上大哭。

孕夫怀孕的时候情绪脆弱,再加上家庭的困境,他的心情一直阴郁。

李赦做生意失败赔了钱,欠了100多万外债,到现在一分钱没还清,李赦又准备要借钱做新项目。

李典毕业两年没有工作,一直和他们住在一起,使唤他干这干那。

纪矾哭着哭着想吐,他跑到卫生间,干呕了几下,从早上开始他就没吃东西,根本吐不出什么。

李典在外头嚷嚷,“在吃饭呢,恶不恶心。”

纪矾红着眼,拿舀子舀了洗菜的水冲厕所。

下午,他出了门,在楼下的小商店买了一包糖和一袋面包,来到隔壁小区里的健身场地,坐在器材上待了一下午。

晚上回家,李典点了炸鸡,边吃边追剧,不用问,肯定没有他的。他自己下了清汤面,吃完刷了碗,回到卧室。

纪矾躺下了却睡不着,这几天他时不时就回忆起他和李赦过去的点点滴滴,边回忆边落泪。

李赦10点多才